梦蝶
悠昀 22.4.26
我做了一个梦。
我看见一只透明玻璃罐。罐子里的一只白色蝴蝶停在一朵玫瑰的花蕊上，阳光洒在蝴蝶翅膀上，鳞粉泛出浅浅的金色，宛如一件孤独又高雅的艺术品。
我走近它，仔细端详这只蝴蝶。他轻轻扇起翅膀来，在玻璃罐里来回盘旋着。忽然他开始用力地撞击玻璃，发出一阵阵轻微的脆响，却像是撞在了我的鼓膜一般，震耳欲聋。
“你想出去是吗？”
蝴蝶停止了活动，像是明白了我的话，乖巧地回到了他的花蕊上等待我的动作，仿佛刚才的歇斯底里从未发生。
要打开这个罐子并不难，它只有一把锁而已，锁头上精致地雕刻着蝴蝶的样子，还有一串漂亮的花体字。找到钥匙就可以了吧，我这样想着，环顾四周。这个空间里除了放着玻璃罐的桌子和一扇能透进阳光的窗什么都没有，别说钥匙，甚至没有色彩。窗外的蓝天和绿草对比着窗内的大片纯白和突兀的一朵鲜红，显得那样有生命力，那样不真实。
似乎唯一的方法就是砸碎这个罐子。
我把它举高，却迟迟没能松手。罐子碎了意味着什么呢？我看着静静停在玫瑰上的蝴蝶，是这样美好的画面，要是永远都能这样安然美好就好了。
把罐子轻轻放回桌上的时候，蝴蝶又开始了疯狂的撞击，发出一声声闷响。他碰撞过的地方在阳光下都泛起浅浅一层金色，这是蝴蝶流泪的方式。
筋疲力竭之后，他把自己的身体塞回了玫瑰层层叠叠的花瓣里，留下点缀着破碎金色的白色翅膀。
后来我摸到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一片钥匙，上面刻着和锁头上一模一样的图案。我抚摸着锁头上那串漂亮的花体字，取下钥匙，径直扔出了窗外。
“I love you.”
我把它念给蝴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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